三、昆明(、弥)
云南曾有过方国并列的时期,分别为哀牢、白崖(昆明)、滇国。所谓方国,就是国家结构并不紧密而松散,领土不广,人口不繁的部落联盟国家。由于历史记载的错讹混乱,一些学者把白崖即昆明认成了两个方国,成了哀牢、白崖、昆明、滇国四个方国。其实有误:白崖、昆明即为一个。“昆明”当是湖泊名,如滇池、洱海一般名称,方国为“白崖”。
丝绸之路催生了楼兰古国等一系列国家。
蜀身毒道进入云南后,由西向东,也先后出现三个方国,最先出现是哀牢,再次白崖,最后是滇国。哀牢出土青铜器等文物极少,不能完全论证哀牢是蜀身毒道催生的,但《华阳国志》明确境内居民群中有“身毒之民”说它与蜀身毒道有关係不为错吧!祥云大波那出土铜棺,房屋建筑遗址,蓝色人骨墓葬,基本上都是南亚东南亚色彩。可以说,完全是蜀身毒道结出的瓜。滇国晚于祥云大波那两百来年,出土的数千件青铜器文物及海贝等,有内亚有南亚东南亚色彩,不妨把它看作内亚与南亚两文明交汇地。
在云南省弥渡县城西约4公里处铁柱庙,供奉铁柱正殿有一匾“威镇昆弥”。昆弥即昆明、昆,概因译音无定字,如将美国前总统特朗普译为川普,俄罗斯总统普金译为普丁一样,“明、、弥”皆是一字:明。
“昆弥”指的是洱海:“杜佑《通典》:「西洱海即昆瀰池。漢武帝鑿其池以習水戰。」非滇池也。”《通典》成书于公元年。
“昆弥”指的是弥渡:清朝嘉庆年间,云南知名文人师范(亦是弥渡人)著《滇系》一书,在书中讲道:“……大理北控吐蕃西威骠国东有若水南扼昆弥……”大理北边挡着吐蕃(西藏)西边立威于骠国,(缅甸地)东边有雅砻江(泸水),南边扼制昆弥——南边是今弥渡县,扩大一点,西南是今巍山县,东南是今祥云县,可以都当作是昆弥。在这里,“威镇昆弥”是指弥渡。师范把昆弥作为地名使用,也就是师范认为司马迁《史记》中的“昆明”是地名。
那“威镇昆弥”匾中的“昆弥”是指洱海,还是指弥渡?(广义上讲,含祥云巍山,狭义上讲,专指弥渡)师范知晓历史,又是弥渡人,又熟知明人杨慎所作《南诏野史》,有诸葛亮军队“师次白崖”词句,又有明朝时成书的《滇元纪略》称:“七擒孟获:一擒于白崖,今赵州定西岭(严格说来,定西岭与白崖是有区别的,白崖在白崖清溪道下端,定西岭在道路上端,而此时的白崖清溪道尚未开通——笔者按)……”那铁柱庙殿匾“威镇昆弥”当是师范指称的弥渡。
一些学者认同唐人杜佑《通典》说法,昆明(弥)是洱海。
司马迁《史记》说:“……其外西自同师以东,北至叶榆,名为巂、昆明,皆编发,随畜迁徙,毋常处,毋君长,地方可数千里。”〈史记·西南夷列传第五十六〉同师——保山,叶榆——洱海(叶榆泽)昆明族在楚雄以西,保山以东,洱海以南,司马迁划定了“昆明”的范围,那么,洱海不在其中。汉武帝使人探蜀身毒道,被“昆明”所阻,震怒之余,令犯人在首都长安开挖昆明池,训练水军,组建陆军水战队,要与“昆明”大战三百回合。由此看,洱海不是昆弥。
一些学者认为,昆明(弥)是滇池。
蜀身毒道从四川算起,后来定格为三路四道,但在当时,蜀身毒道没有那么多条,汉朝使者是从后来三条路的东路中的西道走昭通,过滇池附近的滇国,说明当时只有这一条道,否则你会觉得他绕路了。据史载,探路使者在滇国留住下来,一年有余。由滇国派人探路,滇国探路人十多次由滇国出来,均被“昆明”所阻。(不是今省城昆明——今省城昆明尚在云端中飘荡)“昆明(弥)也不是滇池。师范先生所说昆明(弥)在大理南,即弥渡有无误会?还是有些误会,有些模糊不清。
探道使者被“昆明”所阻。“昆明”也写作“昆”明显是个水名,具体来说是个湖泊名。司马迁在这里犯了一个逻辑错误,他说“昆明”“无君长”但他就没有考虑到,“无君长”就无组织,无组织的小部落是阻不住探道使者的。能阻探道使者,必有君长(国王)组织下令。其实祥云县大波那出土的青铜棺证明早在司马迁著史之前,就有君长(国王)。
“昆明”是水名,湖泊名。长期在祥云县大波那清华洞考古的领队闵锐先生就认为,祥云县在过去年代,存在着一个洱海般的大湖泊,他认为,滇西的政治经济中心过去就在祥云县,进入文献时代,祥云的地位被低估了。作为历史研究,实证为上,书证次之。闵锐先生在祥云的考古实践作出的祥云境内有大湖泊的推论,一举解决了“昆明”湖是滇池是洱海是在哪里的争论。
他没有说祥云县境内的这个大湖是“昆明”湖,是笔者认为而命名。
探蜀身毒道东来遇到的、又在司马迁“昆明”范围内的大水泊只有祥云这个湖泊,再往西,弥渡县虽有湖泊,没有祥云湖大,可以绕着走,不拦路。至于洱海,彼时白崖清溪道尚未开通,到不了,后来能到,洱海湖也可以绕着走,挡不了道。
“昆明、昆”就是湖泊名。杜佑著《通典》是在唐王朝时代,是在公元年,白崖清溪道已开通,此时的祥云“昆明湖”大概已干涸,或者面积大幅缩小,所以杜佑才斩钉截铁的说,昆明湖是洱海,非滇池!估计杜佑没有到过洱海地区,不然,往白崖清溪道走上大理来,他会考虑此道在汉武帝时代是否开通。再说,即使“昆明”是洱海,也不在蜀身毒道的当道上。当年的苍山东麓一定有一条属于藏彝走廊的茶马古道与西洱河畔的茶马——博南古道相通。可以随意通行。
“昆明(弥)”不能解作民族名,不能解作地名,它就是湖泊名,否则,就搞不清昆明族何时消失掉——怎么又突然间在司马迁《史记》说的“昆明”范围内冒出白崖人即白蛮来。也不能当作地名,“昆明”一下,白崖一下,混搅在一堆。
后来,司马迁再未讲过“昆明”,连准备与“昆明”大战的汉武帝也把“昆明”丢到了九霄云外。仿佛“昆明”不曾存在过一样。这也成为了一个历史之谜,准备与之大动干戈的“昆明”消失,无人再提起。究竟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东汉时期的班固在《漢書·武帝本紀》中说道:「元狩三年,減隴西、北地、上郡戍卒半,發讁吏穿昆明池。《西南夷傳》有越嶲昆明國,有滇池,方三百里,漢使求身毒國而為昆明所閉,後欲伐之,故作昆明池象之,以習水戰,在長安西南,周迴四十里。」班固这样讲,明显错误。“越巂昆明国”并不拥有滇池,亦不挨近。滇池附近是滇国,这已为现代考古所证实。
作出推论:“昆明”专指今祥云县境内的湖泊,是湖泊水名。在“昆明湖”当地居住的居民不应称“昆明”。司马迁搞混淆了。那他们是什么民族?他们是白蛮,是白崖国。白崖国末代“君长”张乐进求就从祥云大波那附近王城来到弥渡,在今红岩镇白崖地区,在白崖铁柱旁与巍山蒙舍诏“君长”蒙细奴逻盟誓,白崖国并入蒙舍诏,由此开创了云南历史新纪元。
顺带说一句:诸葛亮从未到过白崖定西岭等地。诸葛亮军队“师次白崖”“次”作“近、旁”解,不作“军队驻扎”解。“师次白崖”即军队来到“白崖”旁。“白崖”不是弥渡县红岩镇白崖地区。“白崖”此处是国名,不是地名,“师次白崖”即军队来到白崖国旁。从历史记载的诸葛亮军队行军路线及耗费时间推算,他的军队在姚州即今楚雄州大姚姚安地区驻扎,正是“师次白崖”。司马迁把“昆明”当作一个族群称呼,又好像有个“昆明国”,滇人师范把“昆弥(明)作地名,皆非其实质:“昆明(、弥)是祥云境内类似洱海般大的湖泊。没有昆明族,没有昆明国,亦不能作弥渡等地名使用。
洱海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