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考古”熟悉的朋友都知道,以目前来看,众多文物中当以“青铜器”价值最高;而“青铜器”中又以“鼎”为魁首,其代表就是著名的“后母戊大方鼎”。说鼎是“镇国重器”,这点倒也不奇怪,自古就有“鼎立天下”、“天子九鼎”之说,足以佐证“鼎”在上古时代的崇高地位;数千年前,除中原地区之外,还有一个边陲小邦也称之为“青铜王国”,即神秘的“古滇国”。说神秘,主要指它存在时间短,史料记载少;但在上世纪50年代,“古滇国”遗址中发现了一只塞满*金的“钱箱”,专家却说价值最高的是它的“盖子”。
这里还是先简单介绍一下这个“古滇国”。公正的说,“滇国”远离中原,两千年前还是边陲蛮荒之地;初时不过些许土人在此聚集,春秋战国时期,“楚国”挥*至此,本意扩大势力,却不想被同样强大的“秦*”断了归路。无奈之下,这些楚人便留在了此地,年深日久就成了一个小邦——滇国;由于最初的一批楚人中多有中原工匠,因此也把“青铜器”的铸造技艺带到了这里。当然,这只是笼统的叙述而已,其年的发展过程早已无从考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虽然盛行青铜器,风格却与中原截然不同。
就以年的考古发现为例,当时考古队在云南“石寨山”附近发现了一处古代遗址,本以为这座不过30米的小山即使有发掘价值,出土的也多是些“平民墓”中的陪葬;谁知这一挖不要紧,小山中竟隐藏着数十座上古年间的“贵族墓”,并先后发现了各类金、银、铁、玉和青铜器等珍贵文物。如果仅是这些也就罢了,一位工作人员偶然间发现了一个倒扣在地下的青铜器,看样式普普通通,圆鼓鼓的好似一个“鼎”;整件出土后再一看,里面竟塞满了海贝和*金。
这里说明一下,“海贝”在考古发现中并不奇怪,这也是千年前流行的主要“货币”;再结合这里地处“古滇国”腹地,能发现海贝已说明墓主人非富即贵的身份,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不少*金,更加说明了墓主人生前的尊崇地位。经鉴定后得出,此青铜器的学名叫做“储贝器”,作用类似于今天的“钱箱”,以其年代分析,这应该是西汉时期的产物;不过令专家奇怪的是,以相对贵重的“*金”来看,其主人身份地位尊崇,怎么可能只有“钱箱”的身子,连个“盖儿”都没有呢?
疑问还不知这一点,据专家解释说,两千多年前的货币的确以“贝壳”为主,但能拥有*金的人,其地位至少也是“公侯”级别;这件“储贝器”没盖子也就算了,但以“公侯”身份来推断,“钱箱”也理应是一件精美艺术品才对。再看这件器物,一无中原地区流行的“神兽纹”,二无类似“祥云”图案的吉祥寓意,倒像是“平民墓”中的一般陪葬;专家正百思不得其解,紧跟着传来了好消息,这件“储贝器”的盖子找到了。经过一番专业处理后,露出的真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件“盖子”同样谈不上精美,也不是什么神兽、祥云,而是由数十个青铜“小人”组成的一幅场景。
当然了,由于年代过于久远,这些“小人”的色泽已改变,斑驳的锈迹也显得整件器物不是那么精致;虽说如此,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些“小人”在做什么事,这里仅简单的介绍一下。这件“顶盖”呈圆形,直径约30厘米,其最高处铸有一根铜柱,上盘“怪蛇”,下蹲“恶虎”,柱子上还绑着一个呈跪姿的“人”;除此之外,在其周围还有数十个形态各异的“人”,有的手拿刑拘,有的手持利刃,还有的稳坐“肩舆”,似在旁边欣赏。
不用专家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小人”在干什么——这明显是一幅上古年间,奴隶贵族“生人祭天”的真实场景;公正的说,这件器物多少有些“血腥”,但专家却激动不已,连称:国宝级文物!说到这儿需要解释一下,专家这种反应也属正常,“考古”的本意倒不是为了找*金,美玉之类的“值钱”东西;其根本目的还是为了佐证历史,就以“青铜器”为例,懂行的朋友或许知道,青铜器之所以价值高,其关键不在于材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器身上是否有铭文。
这些“铭文”的作用就是为了帮助考古、历史专家佐证历史的真实性,如今这件看似不怎么“华美”的青铜器也是一样;器身上虽然没有铭文,但数十个“小人”还原了数千年前的真实场景,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就像今天的“照片”比文字更有说服力一样。也正因如此,这套“钱箱”很快在考古界名声噪起,随后正式更名为“西汉杀人祭柱场面铜贮贝器”;还不止这些,由于年代过于久远,这件“国宝级文物”到如今已显得颇为脆弱,因此,即便是在博物馆公开展出,不仅享受严密保护的“优厚待遇”,甚至展出的时间和条件也有严格限制。
就在年8月19日,国家文物局发布《第三批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目录》,“西汉杀人祭柱场面铜贮贝器”再次位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