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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4/1 8: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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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平力

虎挟雄风辞旧岁,玉兔呈祥月中来。兔子是温顺可爱的小动物,讨人喜欢。兔在十二生肖中,排行第四。在中国天干地支纪年中,“兔”与十二地支中的“卯”对应,汉代王充《论衡》说:“卯,兔也。”二者组成生肖“卯兔”。《说文解字》说:“卯,冒也。二月,万物冒地而出。”一天十二时辰中之“卯时”,是清晨五时至七时,又称“兔时”。因此,“卯”表示春意,代表黎明,充满着无限生机,新迎来的癸卯年,必将万象更新!

兔子繁殖力极强,一只雌兔一年可产仔几十只。老百姓有句俗语:“兔儿快,兔儿快,兔儿一年生七代。”在中国传统社会,多子多福的生育观和妇女渴望多产顺产的理想,常借兔子的形象来表达。

兔子柔弱胆小,但它们也有自己的生存智慧。遇敌则逃,故“逸”字形从兔。野兔常住多窟,故俗谚云“狡兔三窟”。为安全需要,“兔子不食窝边草”,以免暴露居藏之处。兔既是生态食物链上的弱者,也是适应生存环境的智者。我国是世界上最早养兔的国家之一,兔的历史文化源远流长,在公元前年左右的殷商甲骨文中,便有关于兔的记载。随着历史的发展,无论从古代诗词歌谣、神话传说,还是出土文物中,都能看到兔子的踪影。兔子常常被赋予不同的内涵与意蕴,寄托着人类对幸福美好生活的向往。在云南省博物馆中,收藏着几件滇国时期有关“兔”的文物。在癸卯新春开始之际,我们一起来欣赏这些文物,探究兔子在古代滇人的生活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西汉叠鼓形狩猎场面铜贮贝器

西汉叠鼓形狩猎场面铜贮贝器

贮贝器相当于滇人的存钱罐,因用于贮藏作为货币的海贝而得名。右边这件贮贝器于年出土于晋宁石寨山古墓群71号墓,通高66厘米、面径27厘米、底径45厘米。由两鼓上下重叠焊铸而成,上鼓器盖单独制作,以活扣与鼓身相连。

该器器盖上铸有立体狩猎场面:三人身背长剑,其中两人骑马,左手握缰,右手持兵器,策马共同追杀一头奔跑中的鹿。骑马的两人中,一人通体鎏金,应该是墓主的形象。三人中还有一人站立于器盖中央,双手执长兵器(已残),欲猎杀另一头鹿。此人前后各有一犬,作欲扑向两鹿状。两骑士马下还分别有一兔、一狐,工匠把它们巧妙地设计成器盖的插销,取下便可揭开盖子。

两个鼓身均布满阴刻线纹图案。上鼓胴部刻11只顺时针飞翔的犀鸟。腰部刻绘了4幅“狩猎”主题的连环画,按顺时针分布:第一幅为猎手骑马逐鹿,鹿在左前方狂奔,猎手在后策马奔腾,表情紧张;第二幅为猎手举起长矛欲刺向猎物;第三幅为猎手刺中鹿臀;第四幅为猎手背着战利品昂首挺胸向前走。上鼓足部为各种动物相互争斗的情景,其中一组便是猛兽追逐兔子,兔子正奋力逃跑的精彩瞬间。下鼓胴部由7只飞翔的凤组成;腰部分为4个部分,描绘了各种动物和植物,其中有虎牛相斗、虎猪撕咬以及鹿、鹰等;足部是12只同向行走的雉鸡,其中一只被蛇咬住颈部。

叠鼓形贮贝器迄今为止只发现了4件,在现今出土的滇国文物中,这是唯一一件表现狩猎场面的叠鼓形贮贝器。无论是器物的造型还是图案的组合与布局,以及纹饰的雕刻工艺,都显得相当成熟。可见,西汉时期滇人的铸造和线刻工艺,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在这件滇国体量最大、等级最高(之一)、工艺最精湛的器物上,兔子出现了两处,分别是器盖上的圆雕形象和上鼓足的阴刻线纹。在器盖上的立体场面中,可以看到兔子与滇人的关系——兔子出现在狩猎场面中,可见它们是滇人狩猎的对象之一,被猎捕后,兔肉应该会被当作盘中美餐,而毛皮会被拿来制作服饰,兔子能为滇人的生活锦上添花。在鼓足的平面纹饰中,可以看出兔子与其他动物的关系——被食肉动物追逐的兔子正在拼命逃跑。这个画面在滇人生活中应该很常见,所以才被工匠捕捉到,定格在如此贵重的器物上,而且刻画得极具张力、如此精彩。

西汉饰兔铜斧

西汉饰兔铜斧

上面这件铜斧年出土于晋宁石寨山古墓群13号墓,长14厘米,最宽8.8厘米,厚2.8厘米。斧身细长,单面弧刃,三角形銎。銎饰弦纹、绳结纹、云纹、三角形纹组合图案。銎背雕铸一只站立的兔子,目视前方,神态自若。兔子身上的毛纹、脚趾清晰可见,显得温顺可爱。铜斧本是一种兵器,但这件铜斧装饰精美,表面镀锡,与叠鼓形贮贝器、铜鼓等高等级器物同出,墓主极有可能是一代滇王,所以这是一件专门用作祭祀或仪仗的礼仪用器。

兔前肢短,后肢长而有力,因此宜于上攀而拙于下降。在民间传说中,属兔的人以及兔年人们可以步步登高。新岁已始,在此祝福各位读者兔年一路坦“兔”、大展鸿“兔”!

西汉二兔蝙蝠铜扣饰

西汉二兔蝙蝠铜扣饰

扣饰是古滇国最具特色的器物类型之一。具体形状以圆形、长方形及各种人物和动物形象居多,一般圆形和长方形扣饰正面镶嵌宝玉石,人物和动物形象扣饰正面是半浮雕,扣饰背面则为素面,有一个“L”形钩,用于系扣。我们从其他文物上的人物形象观察到,圆形扣饰最常被系扣于腰间,相当于皮带扣,少数用于系扣披风和发带。其他形状的扣饰未见使用图景,推测更多的是被赋予礼仪和宗教等方面的涵义,亦或标明身份和显示财富等。

下面这件扣饰出土于晋宁石寨山古墓群,长6.5厘米、宽4厘米。扣饰为两只兔子欲向一左一右奔去,侧脸面向正前方,身体后半段交叉,在两兔中间,有一只飞翔的蝙蝠,翅膀被兔身挡住大部分,画面动感。三只动物下方,被一条蛇围住,蛇咬住右边兔子的腿。兔子和蝙蝠的组合较为少见,这样的组合,或许是借兔子表达“人丁兴旺”、借蝙蝠表达“幸福”的愿望。早在新石器时代红山文化中,就出现过原始特征的蝙蝠造型。最早铸有“蝙蝠纹”的青铜器是安徽寿县出土的“蔡侯申簠”,铸成于春秋晚期。但这不能完全说明春秋时期,蝙蝠已经成为后来吉祥文化中,代表“幸福”的祥瑞动物,只能说明蝙蝠这种能够飞翔、长相奇特的动物已经被人们观察、认识到了。“蝙蝠”作为吉祥动物的原因,是其名称中的“蝠”字和“幸福”的“福”同音。据了解,蝙蝠作为象征“福”的吉祥物,在明代才开始普遍流行。所以笔者初步推测,二兔蝙蝠的组合,不太可能是滇人用于寄托“多子多福”的期盼。而滇国青铜器以写实著称,这件器物的出现,极有可能是工匠某次见过这两种动物同框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某种机缘下,通过艺术的加工创造出这件器物。至于更多的深意,有待专家考证。

云南境内发现青铜扣饰的地点中,仅有不到20%的墓葬出土扣饰,可见使用扣饰随葬的仅是少数人。青铜扣饰具体的使用者,根据其出土情况推定,主要有滇王、贵族和一般部族首领,另外还应包括一些较为富裕的平民。由于这件扣饰出于扰乱层中,无法获得更多墓主的信息,但想来应该是一位富有生活情趣和审美品位的人。

西汉兔纹漆木壶

西汉兔纹漆木壶

左边这件漆木壶出土于昆明羊甫头墓地号墓,口径10厘米、残高22厘米,应是一件酒器。漆木壶直口,鼓腹,平底,器身髹黑漆为底,绘红色网纹、变形虫纹、站立行走的兔纹等组合图案。

漆器在战国秦汉时期属于奢侈品,只有极少数上层社会的人能使用。同时,由于大部分漆器属有机质,在云南的酸性土壤中极难保存下来,所以在滇国文物中漆器并不多见。所出漆器最精最多者,当数羊甫头墓地,而羊甫头墓地漆器就集中出土于号墓,品种极多。这件漆木壶保存完好,在云南地区出土的漆器中实属罕见。号墓是一座夫妻合葬墓,能拥有如此多的漆器,可见这对夫妇的地位和财富非同一般。除了这件漆木壶,同墓与“兔”有关的文物还出土了兔纹漆葫芦、兔头形漆木祖,兔子形象多次出现在贵重的漆器上,可见滇国贵族对兔子的喜爱与重视。

西汉鎏金立兔铜杖头

西汉鎏金立兔铜杖头

下面这件鎏金立兔铜杖头,通高10厘米、銎径1.5厘米,小巧且格外精致,令人过目不忘。在详细介绍这件文物之前,我们先说说杖和杖头是怎么一回事。《说文解字》曰:“杖,持也”。杖本是一种人们用来辅助行走的工具。但在世界上的一些地区,比如古埃及,杖在社会生活中衍生出一种特殊的功能——权力的象征物,具有这种功能的杖,被称为“权杖”。掌握世俗、宗教、军事等权力的统治者,以手握特殊形制的杖,表示其是权力的拥有者。在我国,使用权杖的习俗,主要流行于西南地区的一些民族中,时代从殷商一直延续到西汉,中原地区未发现这种习俗。从形制上,杖一般分为杖头和杖身两个部分,杖头一般用金属铸成或用木头雕刻立体的人物或兽、禽、鱼等动物造型,杖身为一根圆木棍或铜棍。目前,云南地区出土的杖有铜杖、木杖、藤杖以及铜杖头和木杖头,由于木杖易腐,极少保存下来,目前发现最多的便是铜杖头。

这件鎏金立兔铜杖头,年出土于晋宁石寨山古墓群1号墓。造型是一只兔子蹲踞在铜鼓上,鼓足向下延伸为圆柱形的銎,用以纳入木质杖身。这只兔子瘦而不弱,肌肉线条优美,看起来矫健有力。双眼瞪圆,长耳竖直打开,尾巴上翘,神情紧张,一副随时准备起身避险的姿态。这件文物虽然造型相对简单,但兔子全身有若隐若现的花纹,似为特意装饰过,通体鎏金(目前鎏金已大部分脱落),四足脚趾清晰可见,是一件小而精的佳品。

云南地区的杖或杖头,基本上出土于等级很高、随葬品丰富的大型墓葬中,杖的所有者非富即贵,应为国王、部落酋长、邑君、巫师等。有学者考证,出土这件文物的1号墓,是一代滇王后之墓。滇王后为什么选择用“兔”的形象来做杖头呢?笔者推测,滇人是定居的稻作民族,祭祀活动的主题,往往是求得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兔子极强的生育能力早已深入滇人的心。从这件小小的杖头上,我们可以看出滇人对兔子的喜爱和崇拜,对人口繁衍、社稷繁荣的期盼。

(单位及图片提供:云南省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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